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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球百事通!北纬31度植物系列之五一一合欢

时间:2023-06-13 14:08:03     来源:个人图书馆-凝兰香

忧郁是合欢花的底色

出了末伏,仍有合欢花悄立枝头。这个时节,处暑已过,秋凉将至未至时,忧郁已在心头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小区的合欢花已开了有二个月了吧。落叶大乔木开花少有这般不停开久开的。园中树花盛时合欢花怯生生地凑了热闹,三伏天少花时日,合欢花如木芙蓉、木槿花那般开开合合没有间断,现在合欢花绒少了许多,但总还有不少花占据枝头。

合欢树高靠10数米,树冠扁圆,呈不整齐伞形。其叶日开夜合,具羽片4一12对。每羽片具小叶10一30对,小叶长6一12cm,镰刀状,叶柄具一腺体。其花更有特点,呈头状花序伞房状,花丝管状多且长,粉红至玖红色,伸出花冠外。当一树花放,如众美羽飞鸟集聚枝头。"开花复卷叶,艳眼又惊心。"是古诗人对合欢花最真切敏感的心悟。如果你偶从合欢树下穿过,一阵夏日熏风吹过,合欢花落你肩头或飘飘飞过手边,你随手一捧,那嫣红羽毛绒丝掌捧而盈握,你惊你喜你不忍直视又反复研读着。这样的丝花绒絮,如此纤细,如此轻盈,如此娇柔,如此艳丽,怎不艳眼惊心如是哉。

清代康熙皇帝带刀卫士,权臣明珠公子纳兰性德写就《生查子》:

惆怅彩云飞,碧落知何许?

不见合欢花,空椅相思树。

总是别时情,那得分明语。

判得最长宵,数尽厌厌雨。

明珠府上的确是有兩株高大的合欢树的。他以此写下这首以合欢为题材来悼亡妻卢氏的词曲。当然《生查子》比不了"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"这首《浣溪沙》出名。但以合欢为吐纳对象自有意况。他说彩云飞逝,碧霞漫天,心中惆怅可有人知道多少。我看不见合欢开花,只能独自依靠在这相思树下了。纳兰和发妻卢氏生活三年,也恋爱三年。后难产而亡。卢氏是两广总督之女,婚嫁由父母,但情感自二人共培栽。这在那个时代,那种家庭是人间罕有的真情。《浣溪沙》写出悼亡词之高境,堪此苏子之悼王弗:十年生死两茫茫……。他说他和卢氏除了一起品酒,微醺而睡之外,两人还会指着一堆书说,哪件事在哪本书的哪一页哪一行,用来决定胜负。赢了的就可先喝茶。胜者常常举杯大笑,以至茶水泼洒,满室茶香溢。接下一句“当时只道是寻常"和其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"为词人赢得"清词第一人"之名。一句"当时只道是寻常"把甜甜蜜蜜的回忆硬生生转化为千分万分的凄凉伤心绝。但悼亡心伤久,时间总会化浓为淡。于是睹物思人成为静下心来或梦醒时分的常态。《生查子》便是这样的。在"最长宵"的冬至夜,在淫雨霏霏的日子里,任庭院里的合欢开过了,甚至在叶落飘尽,果荚摇树的冬季,也会倚树相思。人间惆怅客,只得合欢树下忆往昔。

合欢花的确不是普通的花,是忧郁的花。你再看,树下草坪上落英缤纷。新鲜的如绽枝头,该是风雨催落的,一柄仍撑数簇花序。更多的萎缩如絮,似幻影光彩不再。于是乎忧伤铺地怅然秋天际。

处暑刚过,一日在溧阳山中一水塘边看到一棵横斜清波的合欢树,但见叶油绿,花艳亮,果荚长而青绿,眼中一亮心上一颤。

回常途中车行在宜溧交界的云溪路上,竟遇见一路的合欢树,此为合欢行道树也。一阵风来,小雨淅沥,雨洒花丝絮满地,长长荚果晃如铃铛不听响。车正飞速开过,这般美妙郁结于心。如何叫人不忧郁怅惘不矣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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